喜歡「大叫大罵」的台灣政治
2025年7月26日,台灣即將舉行由民進黨籍總統所提出的「大罷免投票」,目標直指國民黨、民眾黨等在野黨派的立法委員。這場政治事件本身已經充滿火藥味,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台灣政壇在風災剛過、民生尚未安頓之際,便迅速進入了高度對立、互罵不休的攻防戰。
2025年7月26日,台灣即將舉行由民進黨籍總統所提出的「大罷免投票」,目標直指國民黨、民眾黨等在野黨派的立法委員。這場政治事件本身已經充滿火藥味,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台灣政壇在風災剛過、民生尚未安頓之際,便迅速進入了高度對立、互罵不休的攻防戰。
近日不少香港人都十分留意有關選舉的新聞,雖然這些選舉都與我們無關,而是有關英國和法國的國會選舉,以及美國總統選舉前哨戰。西方民主國家的國會和國家領導人的選舉有幾點最值得欣賞,包括,第一,成年的公民人人有份參與,反映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一個人的出身和背景如何,在選舉制度之內都有同樣份量的一票,毋須篩選、難以操控,人人都有權按自己的意願選擇最能夠代表自己想法的候選人,「有得揀先至係老闆」,若果只有選舉的形式,而很多有意參選的在野或異見人士都會被不合理地篩走的話,這根本就不是公平公開公正的選舉,而是鳥籠式的民主,只供觀賞,並無實效。
蔡志森 | 明光社總幹事
今年是五四運動105週年,不過,在今時今日香港的社會環境之下,全港都沒有甚麼大型的紀念活動、傳媒亦沒有特別報道,只能夠靜悄悄地讓重要的歷史時刻溜走,政府和商界更熱切地關注的是五一黃金週假期,不過,亦只能旺丁不旺財,無法拯救一些仍然十分疲弱的行業,五月不易過,六月更不樂觀。提起五四運動,大家最快聯想的多是其後新文化運動的兩大訴求,即高舉德先生(Democracy民主)和賽先生(Science科學),賽先生當然已經來了,而且十分受重視;但德先生卻十分飄忽,好像來過,又好像未曾出現,就算來了卻又好像是替身、是遠親、甚至可能是冒牌貨,大家心目中那種真正由人民當家作主,選出可以代表自己意見、尊重反對聲音、讓人民有免於恐懼的自由、可以暢所欲言的議會和政府的夢想,仍然可望而不可即。究竟是大家對德先生的現況已經十分滿意所以不用再老調重彈、予以紀念,還是德先生已成為禁忌不宜再多講,實在值得我們反思。
人才易得,人心難留。全世界有80億人口、中國佔14億,香港有700萬。若單從數字計,去年移民海外的香港人不過區區11萬,要從國內補充相關人口輕而易舉,問題是來者何人?一般來說,除了因為與家人團聚或者工作需要,一個人或一家人移居到另一個地方,通常是為了尋求更好的生活以及未來,因此,要吸引全世界的人才來香港,香港就必須有比其他地方優勝的地方,而要留住香港的人才不離開,就要令他們相信香港明天會比其他地方更好,至少不是明天會更差。
香港一直以來最大的優勢是平安、繁榮和自由,香港不在活躍地震帶、沒有戰亂、沒有種族和宗教的衝突、不是恐襲的目標。而自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經濟起飛之後,香港人的收入和生活水平不斷上升,成為一個現代化的大都會。此外,香港過往在全球自由排名一直名列前茅,貿易自由、言論自由、宗教自由、遷徙自由、出入境自由、有投票及不投票的自由、以及有免於恐懼的自由……未來究竟這些優勢還有多少能夠維持?
剛參與了建道神學院第二屆「塑造香港教會前景的會議」,感恩的是在香港面對重重困難的時刻,仍然有大批的教牧同工和信徒領袖繼續關心香港教會的前景,並且願意努力學習和付出。當然,一兩天的大型會議並不會帶來甚麼奇蹟的轉變,而且現實往往比戲劇更具戲劇性,正如在2019年4月建道舉辦了第一屆的會議,當時又有誰能預見香港教會竟然會經歷過去四年,由於社會運動和疫情帶來的嚴峻挑戰,以及一些前所未有的轉變呢?世事難料,連當日一些講員亦已經遠走他方,我們無法以有限的智慧,準確預測明天將會如何,因此,九七回歸前有句經常被掛在口邊的說話,今天仍然適用,就是「作最好的準備,作最壞的打算」。
既然要作最壞的打算,我們必須有心理準備,因為對政治前景憂慮而出現的移民潮將會繼續,若果政府有一些令人憂慮的打壓,香港人對民主、人權和自由的前景感到悲觀的話,移民潮只會有增無減,而國內人口大量南下的情況只會愈演愈烈,香港人口將加速轉變,若我們仍停留在過往的香港人本位,期望「復常」到五年、十年前的光景,恐怕只會令自己更加沮喪、甚至抑鬱,有幾點轉變是我們必須積極面對的。
又到6月,記憶並非一個開關掣,可以隨意關掉就當一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也不是電腦的資料,可以按一個掣就立即刪除。對於經歷過六四事件的香港人來說,有些記憶是其他人無法粗暴地強行刪去的,相反,愈是被迫忘記,愈是無法釋懷,甚至會加深傷痕,更難療癒,就像一些人面對喪親之痛、重大的打擊,若果不正視問題,而是強行壓抑,裝作若無其事,人只會變得愈來愈抑鬱,被壓抑的情緒就好像殺傷力強大的睡火山,總有一天會突然爆發,由於毫無防避,結果造成更大的破壞。
1989年的六四事件,轉眼已經過了33年,雖然官方對事件的說法沒有重大的改變,不過,許多人當年在電視鏡頭前看著事件的發展,由悼念支持改革開放、平反冤案、深得民心的領導人逝世開始,引發反對貪污、官倒的和平請願,因得不到適當的回應和官方媒體將運動定性為動亂,於是學生開始絕食,因長期絕食不斷需要送院救治引起了國內外和香港市民更大的關注,變成了更大規模的社會運動,最後要出動軍隊清場、追捕涉及事件的學運領袖而告一段落。整個學運的無數片段,相信在許多人有生之年亦無法遺忘,就像2019年香港的反修例運動,許許多多曾經身歷其境的市民,他們的記憶是無法按一個掣就可以重新設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