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牧後援會」的起承轉合
燭光網絡 120期 (p.20)
自去年7月,在明光社機構活動消息一欄,不時看見春麗、程翠雲(Atty)及歐陽家和三個一起合辦研討會。這三個人,有時談及信二代,有時討論漫畫、腐女、食女、網上情慾等話題,每次均能吸引數十人參加討論。部份主題甚至因為場地限制,未能報名的人要求作網上直播,但也試過因為研討的問題敏感,而取消直播。究竟這些研討會在討論甚麼?在討論的過程中反映了甚麼現象?
「教牧後援會」在2017年7月10日成立,那天是三人第一次攜手合作,舉辦「收兵文化研討會」,全場座無虛席,共60人到場。春麗分享在現代青年男女關係中何謂「收兵」;本人從統計處的婚姻家庭數據,帶領與會者看收兵文化的產生;Atty就分享她輔導「兵」和「娘娘」的個案時,所用的輔導原則。
兩小時的研討會中,有15分鐘敬拜時間,之後三位講員規定每人最多分享15分鐘,預留約一小時提問時間,並努力準時在九時半完結聚會。大家都有意識地將要說的話濃縮,講員的分享時間短了,台下的發言時間多了,大家能更積極分享。
言談間,我們了解到牧者在理解青少年流行文化及網絡文化上,往往會滯後。部份牧者坦白承認雖然做青少年事工,但對青少年文化所知不多,很多時是因為「爆咗煲」才迫著處理問題。有時,牧者會知道現象以及當中的問題,但不知道如何處理,甚至自覺處理不到,無力感很強。當事件涉及教會中不同的人、不同的關係時,就更難拆解了。
「教牧後援會」就是在這種場景下產生。幾個月以來,我們由揀選題目開始下功夫,除了必定選擇青少年牧養的議題,有關議題還要符合以下一種情況:1. 冷門,很少人談及的;2. 因各種原因,大家知而避談的;3. 牧者平常不以為意,但其實已經構成問題的。不過,為確保人數不會只得「小貓三四隻」,在活動設計初期,我們會先在社交平台了解受眾的反應,要有足夠的「讚好」,才會正式舉辦。
牧者們辛苦到來,固然希望得到一個「答案」,但我們堅持沒有一個標準答案和教導。在討論的過程中,不難發現很多故事也不是非黑即白的。例如表面上作為一個「娘娘」,利用自己的美色去吸引男孩子為她做事,就是有點問題;但在討論的過程中,我們卻發現原來個案中的女主角,可能另有原因才導致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又例如,在討論信二代的成長時,我們不難發現教會和父母在對子女的教導和安排中,從小就漠視了孩子的想法,以為他們「跟著父母回教會崇拜」就是基督徒,但原來父母在崇拜的時候,孩子沒有崇拜,只是做功課、畫圖畫。久而久之,他們「返教會」只為了陪伴父母參加活動,最後甚至離開信仰。牧者在當中往往要面對,教會成為了信二代「反叛」的核心,導師成為了兩代間的磨心,問題甚難處理。
來的人帶著要「處理問題」的期望,走的時候,卻會帶著另一個反思,例如:自己在處理事情時的角色是甚麼?自己的能力是否足以介入?可以怎樣介入?當牧者認真認識和進入議題時,他們會更明白青少年肢體的處境,能有同理心與青少年同行。
幾次研討會過後,不難發現這講座系列的參加者鮮有重覆,我們就更肯定「教牧後援會」的需要,也更肯定他們是對議題略有了解才會來。以「教會有個腐女團契」研討會為例,就真的有位導師邀請了團契中的青少年肢體來聽和分享,既幫助導師解惑,明白「腐的真諦」外,同時也讓與會的青少年感受到導師的關心。在「考試季節.教會的考驗」研討會中,就有考生家長和團契導師一起商討支援DSE考生的方法,以及教會的角色。
近年,坊間不少論壇、工作坊,將青少年作為討論、研討的對象,用第三者的角度將之研究一番,或者將之放在教會流失青少年與如何復興青少年的框架中討論,往往將青少年問題化。而我們嘗試用「教牧後援會」的方法去問:我們的角色是甚麼?我們可以做甚麼呢?但願這個系列的研討會,能讓更多牧者了解青少年的想法,我們未來一同商討更多適切的牧養方法,繼續同行、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