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AI學習、做功課有何不可?

「Hello！AI（人工智能），你好！」

時代實在變得太快。不久以前，當大家還在熱話「元宇宙」（Metaverse），幻想著人人頭帶VR（虛擬實境）眼鏡，配備著外置控制器，自由自在地進入一個全新的虛擬環境時，異軍突起的新型人工智能技術，擬人化程度更高，由OpenAI開發的ChatGPT，已經成為了網絡風潮。聰明的人工智能應用程式不只能為人解難，提供詳盡答案，它還可以看圖識字，甚至出口成文，而其成品更是似模似樣，足以媲美真人寫作。

ChatGPT的自我介紹

抱著「貪得意」精神，筆者試用ChatGPT，試試這款人工智能應用程式如何介紹自己。^[1] 它提供的答案果真頭頭是道。

ChatGPT：「我是一個基於自然語言處理技術的人工智能助手，能夠理解和回答使用者的問題。我被設計成可以回答各種類型的問題，從常見的問題（例如天氣、時間、日期等）到複雜的問題或主題（例如科學、歷史、文化等）。我可以通過網絡搜索、API集成和其他資源來提供精確和有用的答案。如果您對我的功能和能力有任何疑問，請隨時詢問。」

筆者當然要挑戰一下「它」，便問：「你很聰明，有一日你會取代人類嗎？」

ChatGPT：「儘管我是一個非常智能的人工智能助手，但我無法取代人類。我們僅僅是智能，還有許多其他特質和能力，如情感、創造力和人際交往能力等等，這些都是現今的人工智能無法擁有的。即使在未來，當人工智能技術變得更加先進時，人類和人工智能助手之間的互動也應該是一種合作關係，而不是取代關係。」

事實上，當有很多人在讚嘆和對於這些新奇玩意著迷時，有些人已經預視新型人工智能有一天會取代人類，可能使人類無法立足。不過，在這一天來臨以先，人類應更關心——新型人工智能如何改變人類？

學界的應對

其實一些改變已令教育界響起了警報！時任香港大學副校長（教學）何立仁（Ian Holliday）曾在2023年2月向全體教職員和學生發出電郵，訂明港大禁止在課堂、功課和其他評估中使用ChatGPT或其他AI工具。若學生未在事前獲課程講師的書面許可便使用了有關程式，校方會當作抄襲個案處理。這是本港首間明文禁止使用AI軟件的大學。^[2] 不過到了同年8月，港大放寬了規定，容許學生在新學年使用ChatGPT等人工智能應用程式，並會提供應用程式予學生使用，只是每位學生每月只可向應用程式發出20個指令，如使用它們完成作業，必須適當說明資料出處或來源。[3] 據老師們反映，不少中小學生也開始利用ChatGPT的作文功能代替自己做功課，擺明「請槍」！可惜，基於ChatGPT行文太過「頭頭是道」，或者由於人工智能的「智能」確實有限，這些「請槍」文章很多時被明察秋毫的老師一眼就看穿。學生這樣「出貓」固然要付上代價，更重要的問題是，這樣依賴科技、人工智能，人類會不會變得愈來愈懶惰，不願學習新事物？

電腦科技界有一句名言：“Garbage in, garbage out”， 即是電腦縱使再聰明，再有智慧，都是透過人類的輸入學習。如果人類將錯誤、無意義的數據輸入電腦系統裡，電腦也只會輸出同樣錯誤、無意義的結果。在ChatGPT中，應用原則也是一樣，用戶透過問題獲取答案，一個懶惰的學生，只能了無意義在ChatGPT打出功課的問題，並將答案原封不動的交給老師，結果，功課品質當然是「垃圾級數」！然而，一個聰明的學生如果懂得運用ChatGPT，不是單單「搬字過紙」，只求敷衍的答案，而是對問題多加思想，甚至提出在原有題目之上更有深度、更有意義的問題，再讓ChatGPT解答，這樣，得出來的答案可能就不一樣，而重點已不在答案本身，而是在思考過程。當人好好去思考一個好問題，在未得到答案前，已經有所得著，學習已見成效。

香港科技大學則採取了較為開放的態度，去處理ChatGPT引發的學習問題。科大首席副校長郭毅可及協理副校長（教學）馮志雄在2023年3月去信教職員表示，對人工智能工具能長期加強學校教學和學習方式持積極態度，認為長遠而言應該接受「生成式人工智能」，並承認其改變研究及教育方面的潛力。該校容許教職員自行就其課程內容制定使用人工智能的方向，包括容許使用生成式AI工具、限制使用AI工具的方式，或禁止學生使用。^[4]

以正確態度迎接新科技

最後，我們也應該讓「主角」ChatGPT回應一下，筆者向它提問：「現在很多學生因為貪快，利用你來做功課。ChatGPT，你的看法如何？」

ChatGPT：「作為一個人工智能助手，我的初衷是為人類提供便捷和有用的服務，而不是取代人類的學習和思考。我並不鼓勵學生利用我來代替自己的學習，因為這樣做不僅違反了學術誠信，也無法真正幫助他們學習和成長。相反，我建議學生們要勤奮學習，深入思考，並且適當地利用人工智能助手來輔助學習，提升學習效率和質量。總之，學習是一個不斷探索和成長的過程，只要保持學習的熱情和毅力，適當地利用資源，相信每個人都可以達到自己的學習目標。」

看到嗎？連ChatGPT也不鼓勵同學們「請槍」、「出貓」。希望在高、新科技面前，我們能以正確的態度使用，將之變成為我們提升學習能力和知識層次的踏腳石，而不是因為它而令我們疏於學習，求其交貨，令它成為人類學習的絆腳石！

（本文原載於環球天道傳基協會的《明報》「談天說道」福音專輯〔2023年4月11日〕，其後曾作修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