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複製人,先學做人

蔡志森    |   明光社總幹事
19/03/2003

複製羊多莉英年早逝!但有關複製人的研究絕不會因此停下來,正如穿梭機哥倫比亞號的解體,不會令太空探索的行動終止。
 
自從近期雷爾運動宣稱成功複製人類之後,複製人的問題再次引起大眾的關注,雖然這次的宣稱疑點重重,但無論如何,真正複製人的出現只是遲早問題,而且為期不遠,無論有沒有法例規管,各國的頂尖醫學科技人才相信都已在埋頭苦幹,想名留青史,成為第一個成功複製人類的科學家,甚至好像曉風小說《潘渡娜》內的生化學家劉克用一樣,覺得自己就是主宰生命的上帝,這誘惑實在難以抗拒!
 
複製人有靈魂嗎?有些基督徒很關注這個問題,不過,若試圖為這個問題提供權威的答案,與試圖透過複製人去顯示自己可以扮演創造者的角色可能一樣狂妄。除此之外,有關複製人的倫理其實還有很多值得探討的問題,包括重新反思何謂生命,對避孕、墮胎、以至試管嬰兒(人工授孕)等已被廣泛接受的行為再作檢討。究竟我們應如何看待生命?當醫學的發展令早產嬰兒的存活率不斷提升,但一些地區卻將容許墮胎的期限越押越後,墮胎本身其實就是一個殺嬰的行為!我們必須問自己:「究竟生命在什麼時候和何種情況下開始呢?」
 
在研究複製人和基因科技的時候,我們通常有很偉大的原因(或藉口),就是要改善人類的生活,例如複製器官以救治一些早已望穿秋水,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改善動植物的品種以增加食物產量,對付貧困和饑荒的問題;協助不育的夫婦傳宗接代;減低下一代出現不健全嬰兒,以至培養更優秀的下一代等等。但同樣亦有可能出現以「人」作為手段,將「人」當作實驗品的情況;在科研背後抱著「再與天比高」的巴別塔心態;以肉身延續的方法取代靈魂的不朽等等。
 
此外,複製人對家庭制度和社會倫理將帶來極大的衝擊,無性生殖將令性與愛進一步分家,衝擊已日漸崩壞的家庭關係;性與生殖關係的疏離,令同性戀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可以預見同性戀者將是複製人的最大潛在顧客之一)。而複製人的身份難以定位(究竟是提供細胞者的子女還是弟妹?提供卵子的人是不是半個母親?)當我們的社會不單出現無父無夫的國度,更成為無母無妻的時候,是世界大同還是道德淪亡?
 
當社會開始將墮胎視為個人權利的時候我們不積極關注,越來越多已成形的胎兒被當作醫學廢料掉進垃圾袋。當人工授孕問題出現的時候我們沒有明確的立場,捐精、捐卵和代母的問題將倫理關係推向一個更具爭議的地步。複製人問題只不過是人類要將生殖與傳統倫理問題進一步分家的另一次嘗試,若果教會不積極表達我們對生命和倫理的關注,提醒大家醫學科技不應掛羊頭賣狗肉,複製人技術與墮胎和人工授孕一樣普遍的情況將指日可待!
 
複製人不會像賭波和二十三條一樣對香港社會帶來即時的衝擊,遙遠得像美國對伊拉克的戰爭,但這問題帶來的影響卻足以動搖整個傳統的婚姻及家庭制度,希望香港的教會和關心家庭倫理的各界人士,早點就有關問題作深入的討論,為未來的科研和立法定下基本的倫理守則。也許我們在進一步探討複製技術之前,應先學習怎樣真正做一個尊重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