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Itself – Roger Ebert

張志儉博士   |   香港傳媒教育協會主席
28/04/2016
專欄:傳媒文化推介

念中學的時候,愛上了看電影。每逢假期之時,例必往戲院裡鑽,當燈光漸暗,銀幕放下時,心裡便湧上一股莫名的興奮。
 
之後到加拿大升學,在大學三年級時,在電影院買了一張全年通行證,幾乎每天放學後的指定動作,便是看電影。那間戲院放映的是一些二輪電影、冷門作品,以及大師級傑作,讓我大開眼界。在看電影之餘,我也讀不少影評,一般會看 “Variety”的介紹,要了解較為高深的,則會讀 “Sight and Sound”,豐富了我對電影的知識。而其中對我影響最深的,是影評人Roger Ebert。
 
他的成就卓越,是第一位獲得普立茲獎的影評人,亦同樣是首位在荷里活星光大道刻上名字的電影評論員。他寫的影評平易近人,不扮高深,卻一針見血。他也創立了以星級制度來品評電影,評審原則是「蘋果對蘋果、橙對橙」,以相同類型的電影來作比較。例如:倘若《狂牛》(Raging Bull)值4星,《洛奇》(Rocky)亦值4星,而《洛奇第四集》只值2星。但不同類型的電影如《星球大戰》和《安妮荷爾》則不作比較。
 
以他這個方法來品評本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的話,也有些啟示。例如我去年大力推介《智取威虎山》(見本欄2015年2月24日),認為徐克化腐朽為神奇,把一套60年代文革式樣板戲拍成現代3D版鬥智鬥力的電影。其視野、拍攝技巧,及說故事的方法,都有絶佳表現。所以理所當然地獲得最佳導演殊榮。但《十年》呢?雖然在技術層面及製作方面都未達最佳標準,但其故事充滿前瞻,及題材與訊息都回應這個時代,實屬難得。
 
我看此片時想起Francis Ford Coppola的《現代啟示錄》(Apocalypse Now)來。而《智》及《十》這兩套電影的分別是,前者讓人驚嘆徐克在經過《狄仁傑》的實驗後,在《智》片展示了他對拍攝科技及電影語言的把握。電影是好看極了,卻少了觀眾的投入和感動。而《十》片說的正正是每個香港人都要面對的將來,更把聖經阿摩司書五章十四節的經文「你們要求善,不要求惡,就必存活」套入電影中,叫觀眾反省自身環境。和看《五個小孩的校長》的反應相同,很多觀眾都邊看邊哭。《五》片是令人為到有這麼好的一位校長感動,但《十》片卻讓大家為所愛的地方,遭受危難而落淚。這一比較,高下立分,而《十年》獲得最佳電影獎,亦是理所當然。 
 
說回Roger Ebert,每年看了這麼多的電影,他會慨嘆有一些滄海遺珠,明明自己欣賞卻不受大眾歡迎。因此,他舉辦了Eberfest,專門選播這些電影,為它們平反。
 
踏入晚年,他身患絶症,不單沒有停下來,還有兩份我覺得是很重要的作品面世。一是自傳 “Life Itself”,述說他的成長、與拍檔Gene Siskel愛恨交纏的關係、對所欣賞導演的看法,以及其早期刊登在不同雜誌的訪問,值得一讀。
 明光社
此外,他勇敢的面對死亡,把自己患病過程拍成電影,亦叫《生活本身》(Life Itself),臨終時雖然大半邊下顎被削去,仍勇敢的面對鏡頭,不懼死亡,說出真心話。
 
其實,看戲不單單只是娛樂,好的電影可以讓你一看再看,欣賞當中的哲理,在現實與虛幻中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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