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一出 也就無處容身

——裸體是呼應天地 非但性愛
採訪及整理:陳穎翎   |   明光社項目主任 (政策研究)
15/03/2008

 「全世界的藝術家都要突破──以前大家要宗教,要有一個健康的家庭,但現在大家覺得這是老土的東西,於是藝術發展也就朝向反建制──在此大潮流之中,沒有 藝術家敢說既有的建制也有好處,於是反建制現在又變成一個框架。」資深藝術工作者林旭輝先生指出,當大家都忙於高舉自我而漠視群體時,其實也就無處容身。

名家大作 忙尋大師色情作品?

「很多大師級的藝術家,到晚年都會畫一些色情的作品,例如達利(Salvador Dali, 1904-1989)和羅丹(Auguste Rodin,1840-1917)等。它們大都是一些sketch(速寫),或是暗地裡把一些意識形態投放在作品裡,但這些只佔所有作品的小數,以前也沒有受到社會的重視,故此也大都不會公開,但在這幾十年卻全都給翻出來。」林指出,色情的藝術作品的傳閱程度正在增加。
 
「轉捩點其實是牽涉人類的婚姻觀念,也就是對於男女關係的觀念。以前的色情作品沒有成為藝術的主流,的確是受到當時的婚姻文化觀念所左右。但後現代思潮的出現是一個轉捩點,它就是要拆掉這條界線──道德界線一被拆毀之後,它們就堂而皇之流行起來。」

創作自由 就能打破社會所有框框?

「虛無主義的藝術家曾做一劇,希望表現人會在不知緣由的情況下自動消失,於是劇終的時候,演員就從一個窗戶爬出去──但這真的可以表達到嗎?」林表示,很理解藝術家都傾向打破既有的思想框架,但當他們想表現一些違反常理的情況,都要根據客觀的可能性,宇宙的規律運作──社會也有它的基本規律,藝術界也沒有逾越的理由。
 
曾住在北美十多年的林旭輝,認為大部份色情資訊的廣泛流播,起先都是帶著藝術的幌子。「以前不能『出街』的,因為借了藝術的衣服,就可以『出街』了。當社會認同它可以『出街』的時候,就在廣泛地在普羅大眾裡流傳。」據他的經驗,色情資訊最後都能越過藝術界,在社會公然地自存。

單講性愛 就道盡言現代人的困惑和扭曲?

很多人在「藝人情慾照」風波中,都自稱為了更深入了解事件,紛紛找「朋友」索取有關照片。喜歡研究文化現象的林旭輝,想起的卻是聖經的一句:「掩蓋的事,沒有不露出來的;隱藏的事,沒有不被人知道的。」(馬太福音10:26)
 
「這次事件,是自己羞辱自己,也破壞了很多人,事情的發生也『返不到轉頭』。」作為一個藝術工作者,他說更深深感地到在社會上流播的所有東西,都會讓人的觀念「更進一步」,特別是年青人。「好像以前有廣告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年青人拿著就當是令牌,促使他們成為現在只顧feeling(感受)的一群。今日這些事情的發生,也許會使年青人這取向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