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境中的非典型社關
燭光網絡 30期 (p.1)
非典型肺炎已經改變了香港人的生活模式;打亂了我們無數的計劃;更嚴重的是不少人常常活在憂慮和恐慌之中。由疫情初現,到其後政府的種種回應,包括戴口罩、全面停課、家居隔離、大灑金錢救市及援助死者家屬等等,強勢傳媒幾乎主導著大部份的社會議題,弱勢政府只能被牽著鼻子走!傳媒在監督政府、提供資訊之餘,也強烈影響著大家的情緒。
「兩名愛滋病專家何大一及巴爾的摩都認為全球對SARS 過分敏感,它帶來的驚擾已超過本身的威脅……何大一接受路透社訪問時說,愛滋病在過去20 年,差不多奪去所有未獲治療患者的性命,而 94 % SARS 患者都能康復。 1975 年諾貝爾生物學獎得主巴爾的摩更指出,全球對SARS 的恐懼已淹沒了常識量度,煽情的傳媒報道令SARS 病毒更形可怕……SARS 的影響比很多病症都溫和,如流感每年便導致全球25 萬人死亡,瘧疾每年奪去100萬人性命,相比之下,SARS 的殺傷力並不特別大。」註
在人心虛怯的時候,教會其實最能為徬徨無助的心靈帶來安慰,但相比於強勢的傳媒,教會的聲音和她對社會的影響便顯得十分渺小。究其原因,與教會典型的處事方式亦有一定的關係!一直以來不少教會都十分「民主」,傳道同工在很多決策上都要先徵求執事會的同意;有些更要開會友大會通過,於是往往要兩三個星期,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作決定,但面對很多迅速變化的社會事件,這種典型的決策模式卻往往令教會難以有效作出回應。
例如今次的非典型肺炎事件,很多登報聯署聲明,如呼籲大家共同抗炎;對辛勞的醫護人員表示支持和讚賞;以至一些對市民安慰和鼓勵的說話,若果要經過繁複的決策程序,結果一定趕不及參與聯署。又例如當有教會團體呼籲大家參與一些行動,如愛護鄰舍和協助弱勢群體清潔家居,若教會不能迅速回應,坐言起行,便會遠遠落後於事情發展的形勢,亦做成外界覺得教會反應緩慢,甚至只說不做,教會比起很多人一直批評的官僚架構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在平常的日子,經過一定的程序才作決定,以便得到更多會友的支持和謹慎行事亦無可厚非,但在非典型的時期絕對行不通。
在非典型的時期,我們的決策應以人為本,若是為了市民大眾和會友的好處,對他們加以關懷和支持,以行動表達基督徒應有的愛心,大家必須果斷和迅速作決定。耶穌是安息日的主,祂不會因為法利賽人所定下的種種規矩而拒絕在安息日為人治病。
相信非典型肺炎事件仍會困擾香港一段時間,而日後香港亦難保不會出現類似的危機,希望各教會能立即成立由三至五位同工和長執組成的應變小組,授權他們就教會內的應變措施和對外界(特別是基督徒群體)的呼籲迅速作出回應。他們的決定不一定每一個都是完美的,但大家應有信心不會是違背真理的,會友應學習順服和尊重,日後在檢討時再作討論。我們在非典型的時期若不能向社會大眾表達我們非典型的關心,那麼教會將會被典型化──典型的慢條斯理、典型的只顧自己,以及典型的講多過做!
其實在SARS事件中,不少前線基督徒醫護人員都能緊守崗位,此外,更有一些信徒自告奮勇,走到高危的病房當值,亦有教會及機構透過不同的方式去服侍最有需要的人士,包括老人家、病患者家屬及受經濟不景困擾的行業等,只是未必能引起傳媒的注意,令大家接收到有關信息。希望更多教會及機構能透過不同的方式,包括在報刊上刊登專輯;製作特備電視節目;印製見證光碟、單張;舉辦公開聚會及街頭活動等等,一方面為信徒和市民帶來更多正面的信息,讓大家能盡快走出憂慮和戰勝逆境。另一方面,肺炎對我們的影響只是一時的,在疫情逐漸穩定之後,我們實在要靜下來對生命有更深入的反思,包括我們一直以來的生活方式;健康和家庭的重要性;以至整個社會的精神面貌等等。
面對仍然會持續一段長時間的逆境,其實教會有很多機會去傳揚令人振奮的福音,以及表達在社會低潮中基督徒的堅持及關懷,服侍有需要的人,問題只是我們能否好好把握。但願我們能走出框框,在非典型時期,有非典型的社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