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同路見真心
燭光網絡 55期 (p.14)
前言:
五月的中大學生報事件,由於坊間出現很多關於明光社的謠言,於是接受了《壹週刊》的訪問,希望澄清一些誤會,卻成為我在明光社近八年來面對最敵意的訪問,對今時今日的所謂記者的操守嘆為觀止!不過,今期《燭光網絡》選擇自己訪問自己,不是因為怕了記者,而是因為我仍然十分懷念當記者的日子。
問:為甚麼喜歡當記者?
答:因為自己很留意時事,加上當記者可以接觸社會上很多不同階層的人,可以去很多普通人沒有機會去的地方(例如中南海、港督府和監獄等等。)加上有一份的使命感,希望可以為市民大眾仗義執言。記得我正式加入記者的行列是在八九年六月一日,一個轟轟烈烈的時代,其後十年經歷過中英有關新機場的談判;隨陳毓祥的保釣號往釣魚台及九七回歸等等,豐富了我的人生體會。
問:加入明光社八年有沒有後悔?
答:沒有!過去八年過得十分之充實,還記得當初告訴別人自己是因為「熱愛傳媒工作,所以決定離開傳媒(香港電台),希望從另一個崗位(傳媒監察)去參與及影響傳媒向較健康的方向發展。」八年來雖然傳媒渲染色情暴力、煽情和侵犯私隱的情況並沒有明顯的改善,但在推動中小學傳媒教育方面卻初步見到一些成績,每年我和我的同事都到數以百計的學校主領週會、工作坊和家長講座,我們沒有大眾傳播的工具,但不會放過小眾傳播的機會,而市民大眾對一些傳媒「離譜」行為的投訴意識亦加強了。
問:在監察傳媒的過程之中會否惹來對方的不滿?
答:要批評別人就要有心理準備接受別人的批評,不過,一直以來我們都強調要以事論事、理性討論問題。近期不少對明光社的攻擊都是來自一些經常渲染色情暴力、侵犯私隠和煽情的報刊,由於有一些我們曾呼籲市民大眾投訴的個案被判罰,部份傳媒對我們的不滿由來已久,近期更對我們發動了一連串的攻擊,其中一些手法令人遺憾,就像899期《壹週刊》的訪問,自己雖然做過十年記者,也有八年接受訪問的經驗,但那次是最敵意的一個訪問,覺得自己不是接受訪問,而是被盤問,更令人難受的是對方竟將我的家人捲入旋渦。
問:除了傳媒之外,來自那方面的攻擊最厲害?
答:同志團體及其支持者。在加入明光社的時候,我關注的主要是傳媒問題,當時我對同性戀問題的了解不多,但早已意識到一旦捲入這個旋渦,將會面對十分強烈的攻擊。同志團體對我和明光社的不滿,主要因為我們反對訂立會造成逆向歧視的「性傾向歧視條例」,以及從信仰的角度認為同性戀違背了上帝創造的心意,並且呼籲教會及市民大眾留意性濫交和性解放對家庭及青少年帶來的傷害,成為他們推動性革命的阻力。同志團體近年積極參與香港爭取人權和民主的運動,並成功將同性戀等同基本人權,淡化了肛交的風險,爭取了不少前衛文化人和民主派人士的支持,此外,同志運動一直喜歡以捧打出頭鳥的方法對付反對的聲音,只要我們立場不變,我們面對的攻擊只會越來越大!任何人一旦開始關注同性戀這個議題,恐怕它就會陪伴他的下半生!
問:近來的批評和抹黑會不會為你帶來很大的壓力?有沒有想過避開這些熾熱的爭論和批評?
答:沒有人喜歡被別人罵,若果我可以選擇,我希望更專注在有關傳媒和其他生命倫理的課題,近期很多對我和明光社的攻擊都是無中生有的,以前他們是批評一些我說過的話,但近期我卻常常要為一些自己沒有做過的事被批評,而對方的邏輯令人哭笑不得,往往是先有人造謠指某件事與我們有關,例如發動人投訴《秋天的童話》、《同志戀人》和《中大學生報》,當我否認的時候,對方又指我敢做卻不敢認。此外,又肆意抹黑我們,指我們就一些社會問題提出意見,以公民身份參與影響一些法例(如賭波合法化和性傾向歧視條例)的制訂時,就等同喜歡使用暴力的塔利班,說我們將社會帶回甚麼中世紀的黑暗時代,卻忘記了最喜歡運用語言暴力的原來是他們自己!當他們批評明光社站在道德高地討論社會問題的時候,他們其實站在一個比所有人更高的高地,並且以法官的身份一搥定音!不過,作為一個跟著異象走的信徒,能否避開批評已經不是個人選擇,只能坦然面對,縱然有壓力仍然會堅持明光社的信念和做事方式──深信公義不單包括所堅持的信念,也包括所採取的手法和態度,繼續透過和平對話和理性分析,做事光明磊落,對事不對人,積極宣揚生命及倫理的價值。
問:有沒有想過日後少點回應倫理的問題,避免外界認定明光社是保守的道德團體?
答: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希望有更多弟兄姊妹出來就一些傳媒和倫理問題表達意見,明光社希望扮演的是一個倡議者的角色,而不是一個代言人,因此,只要有人願意站出來,我是十分樂意保持沉默的,正如一些有關賭博的問題,現時多了一些從事戒賭的社工和牧者願意發言,我很多時都樂於轉介,鼓勵傳媒找他們回應。但有關同性戀這個燙手的議題,恐怕願意挺身回應的人不多,我的原則就是在一些有需要表達意見的話題,若沒有人願意回應,我是不會迴避的。期望將來有更多專業人士,如醫生、律師、教師和社工,以及牧者和家長,願意就一些對社會影響深遠的議題積極表達意見,不要讓極端自由主義的聲音壟斷了整個公共空間。更希望我們被無理指控時,有人願意出來為我們仗義執言,在風雨之中我們最需要的是願意與我們同路,不離不棄,肝膽相照的好友。